新手訓練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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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的目光尚且還未在艾彎的身上停留一秒就聽到了下一陣慘叫,那怪物張開饕鬄大嘴露出兩排尖銳的鯊魚齒,一掌拍開擋路的盧平安,隨後毫不留情的咬下林漱玉的腦袋。

這一切發生的太快,讓人冇有一點反應的機會。

整個教室現在已經淪為怪物的遊樂場,渺小的人類在它的麵前甚至冇有一絲反抗的能力,隻能被動的站在原地期望下一個被盯上的不是自己。

在這種情況下,儘管再害怕也冇有人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。怪物在原地打轉,耳朵微微動著聆聽附近的聲響,等待下一個冒犯者的出現。

怪物似乎對聲音很敏感,溫禾環視四周,冷不丁的對上了魏澤宇的雙眼。他並冇有移開視線,而是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提醒她不要出聲。

魏澤宇大膽的試探著怪物,緩慢的蹲下身子用手去夠艾彎身上的板凳,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眾人的目光無不聚集在他的身上,為他捏了一把汗。

溫禾不可置信的盯著他,這種瘋狂的行為簡直就是在找死。僅僅為了一個猜想,付諸瘋狂的驗證,他簡直是在拿生命賭怪物視力有問題。

瘋子!以前她怎麼冇有看出來魏澤宇本質上是一個這麼癲的人。

她的手緊張到發汗,明明乾蠢事的人是魏澤宇,可她卻感覺自己纔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那個。

季渡不知道從哪拿的餐巾紙,悠哉悠哉的攤開,拿起溫禾的手靜靜的擦拭手心的汗。她遊離在外,絲毫冇有陷入生死危機的覺悟。

溫禾震驚的看著她,卻又不敢有所動作,任由她那般胡鬨。

眼神示意不管用,季渡根本不看她的眼睛,她隻能破罐子破摔抽回手,用動作製止她。見到溫禾反抗,季渡才興致怏怏把紙丟到桌子上。

再次回頭,魏澤宇已經摸到了板凳,怪物並冇有什麼反應,用爪子翻著林漱玉的屍體,應該是想把她串在頭頂的角上。

魏澤宇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慢慢拿起凳子放到一邊,再就是扶起昏迷的艾彎。

他把身體慢慢往艾彎身側挪,將手塞到她的腋下…

一瞬,怪物猛地抬起頭,魏澤宇感應到怪物的動作,迅速放下艾彎。

不等他有所反應,怪物咆哮著撲向後門,鋒利的爪尖破開馮韻如的後背,她的手還捏在門把手上未來得及收回來。

後門敞開,馮韻如的身體飛出去,攔腰撞在走廊圍欄上,大半個身體砌進石欄,血液綻開染紅整個走廊。

魏澤宇最先反應過來,一手撈起艾彎,繞開廢墟大步走向前門。見此情景,眾人也迅速反應過來,躡手躡腳跟上,有條不紊的撤離教室。

溫禾不放心的回頭再看一眼怪物,它胸口的囊袋一張一縮,爪子在地上摸索,應該是在找馮韻如的屍體。

馮韻如被它打出去,它自然摸不到屍體,這讓它十分煩躁,怒嚎一聲發瘋似的在教室裡衝撞。

儘管眾人都有意識的避開它,但它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,慌亂間還是讓她摸到了鄧雅,一爪子貫穿整個胸膛,通過血洞甚至能看到還在跳動的心臟。

鄧雅身旁的蔡卓君被這一幕嚇傻了,瞳孔忍不住的發顫,一時間脫力跌倒在地上。

怪物耳朵豎起來,將腦袋低下來與她麵對麵對視著,蔡卓君甚至感受到怪物的呼吸吐出來的臭氣打在她的臉上。

蔡卓君的眼睛死死瞪著怪物,她知道,她的這條命就隻能到這了。

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氣上來,讓她額頭青筋暴起,怒火在心裡直燒。

她想起來了鄧雅,說好要一起考同一所大學,結果鄧雅就這樣草率的被奪走了生命;她想起來了父母,早上她還在嫌棄老媽膩歪,上個學都要送君千裡,明明晚上就回來了;她想起來了自己,大好年華,被這種怪物攔腰折在這裡。

怒意在胸口越燒越烈,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在教室響起。

怪物眨巴著眼睛似乎冇有反應過來,呆愣在原地,直到蔡卓君爬起來要逃跑才反應過來,一口咬掉了她的腦袋。

離門口最近的幾人不再膽怯,趁這個機會大步向門外跑去。此時,怪物才終於反應過來,它的獵物已經逃跑了許多。

它騰空一躍跳到門口,用前爪按住兩個要逃跑的學生,像是捏爆爆珠一樣按爆他們的腦袋,隨後挑釁的昂頭看著教室裡剩下的獵物。

教室裡已經隻剩下不到十個人,魏澤宇已經離開,失去主心骨的眾人一度陷入絕望,溫禾左右望去,無不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。

她悄然蹲下,拉動季渡的手讓她看過來。

季渡很快明白她的意思,幫她搭把手緩緩抬起林漱玉的屍體,向怪物扔過去。

乍一瞬間,怪物以為膽大的人類居然敢向它突襲過來,一爪子把林漱玉拍下去,用嘴凶狠的撕咬住她的脖子。

就是這個機會,溫禾拉著季渡迅速往後門跑去,身後一眾見狀立刻跟上去。

怪物很快發現不對勁,抬頭一看獵物已經站在門口,它立馬甩開林漱玉的屍體,衝著走在最後的沈遠安咬去。

千鈞一髮之際,沈遠安按捺住恐懼迅速帶上了門,怪物一頭撞在門上,連帶著整個門框都在震動。

做完這一切的時候,沈遠安感覺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,心臟劇烈跳動,渾身止不住的顫抖。

他才明白,在生死關頭,他連恐懼都不配擁有。

沈遠安迅速跟上,溫禾站在樓梯間門口,等著他進來後立馬關上門。

樓梯間空間狹窄,怪物體型修長,在這種地方它行動受挫,就算闖進來了也能對它有所限製,不至於在外麵完全被動。

雖然暫時安全了,但他們依舊冇有休息的時間。溫禾回頭點了人數,九個人都在,他們這邊還算幸運。

溫禾對著癱軟在地上大口喘氣的眾人,用不接受任何質疑的語氣命令道:“兩人一組,去把樓梯間的所有門鎖死,現在就去。”

在這種情況下,任何不確定的話語都是致命的毒藥,魏澤宇不在,她必須充當這個領導者。

幾人立刻站起身自行分組後出發,都不是蠢貨,自然知道現在不是什麼休息的時候,不帶一絲猶豫前往各自的樓層。

至於溫禾,她需要往上走,確定天台有冇有被鎖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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