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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時,一道聲音從遠處的茅房中傳來,隨後便見陸君棄一瘸一拐的從茅房裡走了出來。
“殿下,快過來扶我一把。”
“自己走過來,還想讓本宮扶你,你好大的臉麵!”
蕭天策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,一時有些分不清陸君棄到底是不是裝的?
畢竟這個人陰險狡詐,說實話,他還真的有點信不過他。
隻是摔了一跤,便這麼嚴重,還要請半個月的假,外加三百兩銀子的營養費?
怎麼想蕭天策都覺得自己又被坑了。
陸君棄一瘸一拐的走到石桌前,呼哧呼哧喘了半天粗氣。
“殿下可是來看我的?”
“你說呢?”
“我看不像,”陸君棄搖了搖頭,“誰出門看病患空著手?我猜,殿下不是忘了,便是不懂規矩。”
“肯定是前者對不對?”在蕭天策發火之前,陸君棄又斬釘截鐵說道.
“忘了也沒關係,就憑咱倆的關係,我也不能與你計較那幾十兩銀子的補品對不對?”
“對個屁,”蕭天策站起身,看著陸君棄那厚顏無恥的樣子,有些壓製不住心中的火氣。
“本宮那三百兩銀子夠你買多少補品了,也不怕撐死你。”
陸君棄伸手擦了擦被噴在臉上的口水,笑道。
“大清早的火氣就這麼大,莫非昨天晚上你們隻是在房間裡打撲克了?”
蕭天策冇聽懂撲克的意思,但話裡嘲笑的意思他卻聽懂了。
“聽你這意思,你這火氣倒是泄完了,就是不知道是梅府小姐,還是你那個相好的……”
陸君棄聞言,故意慌張的一把拽過蕭天策的衣袖,小聲警告道。
“殿下慎言,我夫人還在這兒呢,我警告你,我若是被你害死了,可就冇人給你做佛跳牆了。”
蕭天策幸災樂禍道,“冇想到,你也有怕的事情,想讓本宮幫你隱瞞也可以,聽說今日旬陽鎮有市集,本宮還未去過,你收拾一下,跟本宮一塊去。彆拿受傷當藉口,本宮有馬車,身後有隨從,他們可以抬著你去。”
陸君棄一聽,便猜到蕭天策有意試探。
自古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便是難能可貴,蕭天策生活在皇宮之中,身邊充斥的都是爾虞我詐,陰謀算計,若是想讓他充分信任一個人,除非生死之交。
很顯然,他不是。
“殿下,拿彆人的把柄威脅人,可是不地道的。”
“那又如何,地道的事,本宮也冇見你做過幾件,彆廢話,本宮可以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吃飯。”
“不吃了,飽了。”
“飽了?”蕭天策往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,差點兒吐了,“這便是你說的重口味嗎?嗬嗬,你果然重口味!”
陸君棄愕然,“我說是被你氣飽了,果然狗屎的腦子裡都是狗屎!”
梅清離聽聞他們要去市集,隨即帶著秋荷以擔心陸君棄傷勢為由,也跟著上了馬車。
這個蕭天策一看便是冇安好心。
旬陽鎮,距離皇城四十公裡,待他們一幫人趕到市集的時候,已經臨近中午
所幸,這一路上倒是平安,並冇有事情發生。
“香,獅子頭的味道,”陸君棄撩開車簾,使勁嗅了嗅鼻子,“旬陽鎮,沈記獅子頭排第二,冇人敢排第一,殿下,要不要去嚐嚐,我推薦的,保證錯不了。”
一聽美食,蕭天策頓時來了興致。
美食和美女,是他此生的追求,比皇位還重要。
“去便去,前麵停車,不過,自家付自家的飯錢,本宮可冇帶多餘的銀子。”
“好說,好說,”陸君棄笑得一臉算計,“走,夫人,今日為夫帶你去吃好吃的,咱們敞開了吃,不差錢。”
“好。”
梅清離應了一聲,隨即便在秋荷的攙扶下下了馬車。
“測字,卜卦,看手相,禍兮旦福,儘在眼前,一兩銀子一卦,不準不要錢。”
不遠處,算命先生的一句話,瞬間吸引了梅清離的注意。
她本不信命,更不信鬼神之說,但自從知道陸君棄乃是借屍還魂的人之後,她信了,而且堅信不疑。
這世間,冇有什麼東西比自己親眼所見更能讓人信服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梅清離掩唇輕咳兩聲,麵紗之下,儘顯病弱。
“夫郎,前麵有個算命先生,我想為自己卜一卦,看看我這身子,何時才能好轉。”
陸君棄倚在馬車邊,往前麵看了一眼,還以為梅清離想算算她的複仇大計能不能成功,隨口笑道。
“江湖騙術而已,當不得真,況且事在人為,夫人還是不要被他們騙了纔好。”
“我明白,”梅清離輕輕拽了拽陸君棄的袖子,哀求道,“隻是圖個心安而已,夫郎,你便讓我去吧!”
對於梅清離的小動作,陸君棄很是受用。
這纔是溫柔賢惠,小鳥依人的軟妹子,如果她一直這樣,該有多好。
“那好吧,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“不用,秋荷陪我便好,我去去便回。”
一旁,蕭天策看著眼前的一幕,不由得撇了撇嘴。
一個贅婿,居然也能家花野花同時盛開,實在不符合常理。
待梅清離走遠了,蕭天策哼了一聲,“莫非這梅家小姐空有美貌,實則卻是個傻的?”
“你纔是傻子呢,這叫夫綱,老子在梅府,夫綱可是很振的,不像你,”陸君棄挺直腰板,撇了一眼這一路來,時不時給蕭天策耍個臉子的卓雅。
“連自己的夫人都管不了!”
不得不說,梅清離今天算是給足了他麵子,他說東,她絕不敢說西,在他的心裡,這纔是正常女人應該有的樣子。
隻是,這種感覺,隻會是曇花一現,很快便會消失的。
“小姐,您要算什麼?”
說話間,梅清離已經走到了卜卦桌前,而秋荷,則遠遠的站在身後,俏身待命。
“測字,”梅清離拿起桌上的毛筆,在草黃色的紙上寫下了一個“夫”字。
“先生,此字,何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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