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王夫人的屈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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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幕降臨,星辰開始在天幕上閃爍。

夜,也愈發的深了。

王語嫣的貼身丫鬟幽草,來到玉洞外,叫道:

“小姐,時候不早,您該休息了!”

王語嫣聞聲,目光轉向顧遙,道:

“我先回去,明日我再來。”

顧遙嘴角一抿,知曉外麵來的不止幽草一人,卻不拒絕,同意道:

“嗯,去吧!”

王語嫣起身,提著食盒,和幽草彙合,回房去了。

見她走了,顧遙不自覺搖搖頭,這王語嫣自小生活在曼陀山莊,又足不出戶,顯然單純的可以,想讓她不露出馬腳,卻也是難。

不過,倒是無所謂,反正倒黴的不是他。

正這般想著,“紮紮”聲響起,琅嬛玉洞的石門已又被開啟。

王夫人帶著三個老嫗,凶神惡煞的走了進來。

冇走幾步,就看見了顧遙,冷哼道:

“果然,我就知道有古怪!

我那女兒平時愛他那個表哥愛的要死,每每與我爭論,說非他不嫁,甚是倔強。

今日,卻是一反常態,好似幡然醒悟般,這又怎麼可能!”

王夫人以己度人,就像她明知段正淳風流成性,到處拈花惹草,不是良人。

可十幾年過去,她仍不曾忘卻,還幻想著與他會來找自己,迎娶自己做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一樣。

若非碰見什麼人、什麼事,王語嫣怎麼可能捨棄慕容複。

“小子,你究竟是用了什麼花言巧語,拐騙了我女兒。”

在說出最後一句話時,王夫人已是聲嘶力竭,怒不可遏。

“你搞錯了,王夫人!”

顧遙聽了王夫人的話,歎了一口氣道:

“這是你女兒一片孝心,屬實難得,你應該成全她,裝聾作啞纔是,這樣,我們之間就不會鬨出什麼不愉快。”

“裝聾作啞!你小子簡直狂妄,彆以為語嫣喜歡你,就可以在這裡放肆。”

惹惱了我,我立馬把你做成花肥,埋到土裡去。”

“王語嫣喜歡我?”

顧遙聽著,不禁莞爾,卻也知道,這種東西解釋不清,便不解釋了,轉而開口道:

“王夫人,你性情乖張,動輒要把人做成花肥,你那山茶花下,白骨累累,可還睡得安心?

還有,你有今日之福,多虧祖上庇佑,可這種庇護不是永遠,你自己也該多多積德行善纔是。”

“好小子,竟然敢教訓我。”

王夫人雙眼冒火,已是聽不下去,立馬喝道:

“平婆婆、瑞婆婆、嚴婆婆!把他給我抓起來,我要把他做成花肥!”

三名老嫗一聽,目露凶光,當下抄起鐵柺,朝顧遙殺來。

顧遙則搖搖頭,指尖輕描淡寫的在空中一按,空氣頓生漣漪,層層盪漾開去。

“王夫人你自恃武力,可曾有想過有一天,撞見武功高過你的人,當如何?”

話音一落,那三個老嫗卻已被點中了穴道,如那石像木偶般,絲毫動彈不得的。

王夫人先是一驚,隨即又被顧遙的話激怒,喝道:

“你這小子,倒是有兩把刷子,怪不得敢來我曼陀山莊撒野。

不過,你以為,我的倚仗就是她們嗎,你錯了!”

她輕足一點,飄然躍出,眨眼間便橫跨數丈,欺身至顧遙近前。

“這曼陀山莊裡,最厲害的人,是我!”

她衣袖翻湧,勁力層層湧出,裙襬飛蕩,清靈飄逸,宛似在空中翩翩起舞,儘態極妍。

不過,這顯然不是在跳舞,而是一記極厲害的殺招。

“不好意思,我說的就是……你!”

顧遙將她的招式痕跡儘收眼底,屈指成爪,隨即盪出。

正是他前幾日剛學會的鷹爪擒拿手。

隻不過他這一爪,不但將這套武功的神韻使出,更是雜糅了飛天神爪、大力鷹爪等多門武功,威力之強,已絲毫不下於一門一流的絕學。

淩厲迅猛,其疾如電。

王夫人甫一出招,顧遙的鷹爪便已閃電般擊至,掐住了她的鵝頸。

“呃——!”

她掙紮著,被扯拽下來,按倒在桌上。

不多時,徹底呼吸不能的她,臉色漲紅,已到達了垂死的邊緣。

而原本忿然驚怒的眼神,也徹底被哀求討饒所替代

顯然,被死亡籠罩的她,害怕了。

“哼!”

顧遙冷哼了一聲,鬆開手。

王夫人頓時癱軟下來,流著眼淚,又不住的咳嗽,好一會兒,才恢複過來。

剛一恢複,顧遙便飛出了一枚火紅色的丹藥,扔在她手裡。

王夫人看著丹藥,問道:

“這是什麼?”

“毒藥,其名為三屍腦神丹!”

“你想用毒藥來控製我,休想!”

王夫人憤然拒絕道。

“這可由不得你。”

顧遙說著,身形一閃,瞬間突至王夫人身前,又一指點出,直擊她下顎。

她便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,再將她手上的藥丸一抬,放入口中,勁力推送之下,藥丸立時下肚。

王夫人驚駭欲裂,想把丹藥摳出來,可哪裡摳的出。

顧遙淡淡的道:

“你以為摳出來就有冇事,要知道,我還可以餵你吃第二顆、第三顆!”

聽到這話,王夫人神態頓時頹然,放棄了。

她這時才明白,顧遙之前說王語嫣一片孝心,應該裝聾作啞的真正含義。

但此刻,已是悔之晚矣。

“放心,我不會對你怎麼樣,給你服下這藥,也隻是希望你安分點,不要給我搞什麼幺蛾子出來。

你以後,隻要你把我當做曼陀山的貴客,好生對待,那麼,這毒藥便永遠不會發作。”

說著,顧遙似乎想到了什麼,道:

“哦,對了,我倒是忘記跟你說這三屍腦神丹的藥效,你且聽好。

這三屍腦神丹與其說是毒藥,不如說是蠱蟲,其藥內屍蟲,一經下肚,便潛伏於人體,平時也並不發作,可若到了每年端午,不服解藥,那屍蟲就會脫伏而出,鑽而入腦,啃食腦髓,那滋味,你可以想象一下,當真是妙不可言……”
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竟然給我服下瞭如此惡毒的藥物!”

王夫人聽著駭然色變,又是摳起嘴巴,乾嘔連連。

顧遙瞥了她一眼,道:

“惡不惡毒,這取決於你,假如你乖乖聽話,不要做一些令我不悅的事,這每年的解藥,自然不會缺你!”

他伸了一個懶腰,又道:

“好了,彆摳了,快幫我去準備一個廂房,我今天就不睡這了。”

王夫人神色陰晴不定,最終開始低眉順眼起來。

“好,我這便去準備廂房!”

她解開三位老嫗的穴道,準備離開。

這時,顧遙又開口道:

“對了,你拿人做花肥之事,不許提,更不許做,明白嗎?”

“這……這跟你無關吧!”

“的確無關,隻不過……我不喜歡。”

顧遙眼神直盯著她,如是道。

王夫人頃刻低頭。

“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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