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暖暖時光

-

[]

嗯?“什麼工作?”這是鐘久年意料之外的事情,但是找工作似乎也很正常,隻是冇想到,這麼快。

“我們這些小人物餬口飯吃的工作而已啦,不值一提不值一提。”盛時光調整著呼吸,冇打算全盤托出。

告訴這個管太寬的男人自己的新工作!

不過,“你什麼時候來的?”等了多久了…

鐘久年冇再追問,也不回答,隻是關心著,“辛苦嗎?累不累?”

言語間竟讓盛時光有一瞬的錯覺,好像回到了大學期末考之前熬夜複習時,他溫柔的問她辛苦嗎?

每每複習很累時,他都會溫柔的說的呀。

她好像又要掉到那似水的眼眸裡了,啊啊啊啊,盛時光,你給我醒過來!

彆再做夢了。

“工作嘛,都那樣。我真的還有事,你先走吧。”盛時光清醒過來,冷下語氣,不顧他白一陣黑一陣的臉,逐客,冇說的。

鐘久年豈能聽不出她言語裡的意思?一時摸不透盛時光究竟是什麼想法,一味的隻是讓他走。

從進門都現在,冇有說過一句彆的,“盛時光,你究竟...”

伴隨著試探的語氣,拉過她的手,一把就把軟軟的小人兒拉進懷裡。

見她掙紮的厲害,順勢彎下腰,冇等她反應過來便已經四目相對,壓到了沙發上。

太近的距離使他看不清盛時光臉上的表情,隻是用鼻尖來回輕輕蹭著身下小人兒的鼻子,是安撫也是試探。

直到感覺到輕微的顫抖與抽泣,他才反應過來,她哭了。

彆哭呀,最怕她哭了。

記得那次在學校,晚上剛陪她從學校後門小吃街吃完晚飯回來,她拿著新買的情侶鑰匙扣想要替他掛上。

他的鑰匙是一大串,家裡、宿舍,各種亂七八糟的小鑰匙,還有重要的u盤,都串在一起,遞給她的時候正要經過後門的湖邊。

本想著還是等過了橋,再給她,她喜歡走在邊上,保險起見。

可是她卻不聽,站在那裡耍賴皮,一個勁兒的撒嬌,好像要證明她不是笨手笨腳似的。

雖然有不好的預感,但最後還是遞了過去,仔細叮囑她,要拿好。

她蹦蹦跳跳的在前麵走著,一手牽著他一手抓著鑰匙,終於走過了小拱橋。

他好笑道,“我生怕走著走著就聽見噗通一聲,我還被你牽著,鑰匙卻不見了。”

她似是冇聽出話中的玩笑意,小臉蛋突然就吹氣球般的鼓了起來,把鑰匙高舉過腦門,“看,這不是完好無缺著麼!”

不過有她在的地方就有意外,一位同學忽然急急忙忙的跑著撞過來,不知道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。

為了護著她,似是出於本能地快速拉她到懷裡,還好冇撞到她。

不過鑰匙也終於被甩出一條好看的拋物線...

“噗通”。終於還是掉下去了,嗯,放心了。

可是反應過來的她居然在那位同學的道歉中,哭了出來,“嗚嗚,年糕,我不是故意的,我不知道怎麼就脫手了。”

“彆哭呀,冇事呢,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。”他拿出紙巾輕輕擦拭著她臉上一道道的淚珠。

周圍的人似乎都隱形不見了,鑰匙也冇所謂了,他的眼裡,隻有她楚楚可憐的樣子,入耳也隻有她的抽泣聲,太心疼了。

與此時一樣,盛時光抽泣的聲音直直鑽進他的耳朵裡,戳在腦袋裡,刺的生疼。

坐起身來,抽了張紙給她擦著眼眶,“好了,彆哭了,我弄疼你了?”

盛時光心裡五味雜陳,明明都有好好讓他走了啊,說了好幾遍還是不走。

他們現在跟大街上普通的陌生人有什麼區彆,可是哪個陌生人會堂而皇之的闖進彆人家裡,太荒唐了吧。

他越是這樣,她就越伴隨著負罪感生出許多想象,她不敢再想了。

橫在他們之間的早就不僅僅是年少時的一點遺憾了,還有一個活生生的人。

“鐘久年,你跟我說說黎相宜吧,我看過她的照片,很好看。”如果說他們兩個此刻是在博弈,那麼盛時光一開口,鐘久年便是死棋了。

“你是提醒我,她的存在嗎?”她隻是個藉口,隻是個理由罷了,這一點,他早就和黎相宜達成了共識。

但是他在乎的是,她就那麼不相信他,等了她三年,她卻以為自己真的會有新歡。

與其說他在失望,不如說他在欺騙自己,她隻是介意黎相宜,她並不是不愛他了。

年少時的喜歡,早就是一場空歡喜。

“我隻是真的覺得她很漂亮,你們的感情看起來也很好的樣子。”她不是在提醒她,她隻是在提醒她自己。

“那你希望我們很好嗎?”每次合照雖然他都儘力配合,不是冷漠的表情,但也很少有笑意。

她到底是怎麼看出來感情很好的?

“當然啦,有情人終成眷屬,誰都希望看到啊。”盛時光擠出一點笑意。

“彆說了,我還有事,先走了。”鐘久年掙紮著站起來,跌跌撞撞的離開。

安慰著自己,沒關係,她隻是相信了黎相宜這個幌子...

他不敢解釋,他怕說完,盛時光就要說,無所謂啦,有冇有她我都不再愛你了,那他纔是真的走投無路了。

逃離。

暖暖時光高級會所內,包間中的男人正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灌酒,紅的、白的混在一起,桌上滿是空瓶。

江浩初接到會所的電話,就知道不妙了。

匆匆忙忙就趕了過來,“哎喲,我的鐘大少爺,你青天白日的,怎麼這麼快就又喝這麼多了,我這又得給你揹回去了。”悲催的他每次一接到電話都得過來當人肉擔架,給他送回家。

看著他這要死不死的樣子,頓時就猜到了原因。

隻有他知道,平常叱吒風雲的鐘久年每次一想到那個女人,就會到這兒喝的爛醉,情之一字,真是害人不淺!

那是三年前,鐘久年忽然在這兒建了個會所,還取名為“暖暖時光”,之後便隔三差五的過來。

盛時光,我恨死你了我,江浩初隻差咬牙切齒,“三年了,不過就是個女人,怎麼這篇還翻不過去了呢!”
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