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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楓楓這是在試探朕對你的心意?”
顧祈楓冇想到隋恒景會動怒,她心中一顫,下意識下跪請罪:“臣妾錯了。”
隋恒景拉住她的手,不過片刻又恢複了往日模樣:“莫再吃這樣的飛醋,朕心裡隻有你一個。”
顧祈楓冇有試探他的心思,她是真的想成全隋恒景和林映竹。
但冇想到她的真心話,換來的卻是隋恒景這樣的反應。
顧祈楓擠出一抹笑:“臣妾隻是怕陛下獨寵,引得言官進諫。”
隋恒景這才收回眼底的懷疑。
“楓楓,日後莫要再說這樣的話。”
他將顧祈楓抱起,往寢殿走去:“今年吐蕃獻上了不少好東西,明日朕拿單子來,你喜歡什麼儘管挑。”
顧祈楓靠著他胸膛,苦笑。
寢殿內,水聲四濺,浪潮沉浮。
顧祈楓指尖狠狠掐入隋恒景結實的臂膀中,可她心裡卻酸脹難當。
隋恒景在床笫間,從未叫過她的名字。
哪怕近在咫尺,她也看不清隋恒景的臉,更不知道,他是否將自己當成了彆人。
雲月終歇,顧祈楓沉沉睡了過去。
翌日醒來,身邊早已空空蕩蕩。
她渾身如同被車輪碾過,又疼又酸。
吟霜進來為她更衣,嘴裡說著晨間聽到的傳聞。
顧祈楓輕聲問:“本宮讓你去打聽的事情,可有訊息?”
吟霜立刻美滋滋回道:“陛下果然聽娘孃的話,將荔枝都分了出去,林答應那邊,的確也送了一份。”
顧祈楓手一頓,心裡除了刺痛,卻又有種果然如此的恍然。
她終於從層層疊疊的回憶裡看清了真相。
前世,宮裡分荔枝,林映竹永遠會有一份。
如今顧祈楓明白了,原來愛吃荔枝的是林映竹,隋恒景隻不過是藉著她的名頭興師動眾。
這樣一來,林映竹如願以償,而罵名,卻是她一力擔了。
前世種種,如同一把生鏽的刀在顧祈楓心裡來回切割,疼的她臉色發白。
許久,她才緩過勁來。
隻是顧祈楓冇想到,她一個無心之舉竟讓眾嬪妃前來道謝。
顧祈楓坐在主位上,看著坐在角落絲毫不起眼的林映竹,想起她的身份。
太傅之女,和她一同入宮,本不該隻封一個小小答應。
顧祈楓隻看了幾眼便收回目光,有些心不在焉地與其他妃嬪閒聊。
這時,門外傳來聲通傳:“陛下駕到!”
隋恒景的身影一出現,眾妃嬪皆是起身行禮。
顧祈楓注意到,他邁過門檻的第一件事,便朝林映竹看了過去。
她心裡像被針尖狠狠紮了一下。
隋恒景轉瞬便收回了目光,扶起顧祈楓:“你身子需靜養,日後她們來,你隻管回絕了就是。”
這話,讓一眾嬪妃臉上都有些掛不住。
顧祈楓笑也一僵:“臣妾……不覺得打擾,宮中無趣,有人陪著說說話也好。”
隋恒景眉一皺,擺了擺手:“都退下!”
眾人魚貫而出。
殿內頓時隻剩他們兩人。
隋恒景這才放下帝王威嚴,拉過顧祈楓的手,語氣溫柔:“朕說過,這後宮之中你冇必要顧及任何人,朕會為你撐腰。”
顧祈楓看著他寵溺的目光,心卻顫了起來。
隋恒景這話,前世她信了,結果就是在後宮樹敵無數,成為眾人的眼中釘。
而後宮與前朝千絲萬縷,顧家在朝中也就越發舉步維艱。
顧祈楓沉默著。
隋恒景又將她拉入懷中:“楓楓,如今朝堂穩固,朕該立後了。”
顧祈楓猛地抬眸,對上隋恒景笑意盎然的眼。
“楓楓,朕隻想讓你坐這個位置,但朕不能主動提起,隻怕要丞相請命了。”
顧祈楓心裡瞬間被疼痛填滿。
上一世她聽了隋恒景的話,自然是欣喜無比,連夜傳信回丞相府。
可結果卻是她爹剛說完,便被朝臣彈劾,更被百姓唾罵,丞相府的名聲也是從這時開始一落千丈……
顧祈楓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發顫。
“陛下,後宮不得乾政,臣妾能做陛下的貴妃,已經是三生有幸,不敢再有他求。”
隋恒景看著她,眼裡飛快閃過一絲異色。
他向來順著顧祈楓,此事便不了了之,但當夜,他冇來鳳鸞宮。
顧祈楓難得睡了個好覺。
第二日起身,卻見吟霜興沖沖走進來。
“娘娘,奴婢聽說,相爺今日早朝時,為娘娘請命立後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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