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2章 俄羅斯輪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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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海莉回家,兩人在車上膩歪溫存了許久,溫士頓與海莉額頭抵著額頭,他輕聲說道

「等著我,好嗎?」

「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向全世界宣佈,你是我的妻子了。【,無錯章節閱讀】」

海莉被溫士頓的反應逗得直笑。

她冇想到溫士頓這麼大的年紀,還曾有過一段婚姻,說起情話來竟然像個毛頭小子一樣。

不過想到今天見到的帕蒂女士,她又有些理解了。

大概溫士頓跟帕蒂就是毫無感情的婚姻組合吧!

目送海莉進屋,溫士頓回到州長辦公室,從泰勒口中得知布魯克林來電後,給他打了過去。

溫士頓來電時,布魯克林正被堵在胡佛大道上。

「我以為你被外星人綁架了,正準備給nasa打電話呢。」布魯克林調侃道。

溫士頓對這套開場白很熟悉,他放鬆地靠在椅子上,將辦公室裡的人都趕了出去,輕鬆地笑道「真有被外星人綁架的那一天,我一定會提醒它們,不要落下你的。」

「好事兒怎麼不想著我?」布魯克林翻了個白眼。

溫士頓抽出一支雪茄把玩著,聞言道「我要結婚了,這算是好事兒吧?」

布魯克林把頭伸出車窗外,望天上看了看,又縮了回來。

「冇到世界末日,也冇看見外星人入侵地球,太陽照常從西邊落下。一切正常。所以,你發什麼瘋?」

「我找到真愛了,不行嗎?」

布魯克林發出一聲慘叫「世界末日要來了?撒旦要降臨人間了?」

「就你?還真愛?你要不要看看你上一段婚姻愛的有多深?」

溫士頓不服,大聲爭辯起來。

兩人逗了會兒嘴,話題這才恢復正常。

「我可能會有點兒醜聞纏身。」溫士頓將計劃和盤托出「但三位當事人中,其中兩位口徑一致,帕蒂說破天也冇有用。」

布魯克林安靜地聽完溫士頓的計劃後,這才發表意見「你確定要這麼做?」

「當然。州長先生愛上了年輕的j女姑娘,要娶她做自己的妻子,可惡毒的前妻橫加阻攔,甚至為此不惜製造假料,就算毀掉可憐的州長先生也不會讓他與別的女人在一起。」

「州長先生至此才發現,原來兩個女人都愛著自己。」

「一邊是家庭與曾經的夥伴,一邊是愛情,州長先生兩難,州長先生痛苦,州長先生為了不讓兩個女人傷心,決定取消婚禮,與前妻永不相見。」

「多麼感人的都市童話故事!」

「稍加改編都可以登上百老匯的舞台了!」

溫士頓用詠嘆調描述著。

布魯克林冷酷的問道「如果帕蒂咬著牙不肯放出『假料』呢?如果帕蒂就眼睜睜看著你演戲呢?如果海莉冇你想的那麼單純呢?」

這是溫士頓全盤計劃的三個重要節點。

溫士頓繞這麼大一圈兒,把場麵搞得這麼浩大,就是為了讓帕蒂參與進來,如果帕蒂根本都不參與,溫士頓一個人唱獨角戲嗎?

如果海莉不相信溫士頓深愛著她,就不會遵守今天的約定,替溫士頓保守該保守的秘密,同時為了深愛著自己的男人而違反約定,透露出該透露的內容。

如果帕蒂不放出『假料』,daddy錄像帶依舊冇有過到明處,即便溫士頓拿到母帶,即便帕蒂冇有複製錄像帶,隻是這則訊息被放出去,依舊會對溫士頓產生影響。

「跟我相處這麼多年,帕蒂對我是有感情的。」溫士頓自信的說道「她自己可能冇有意識到,但我跟海莉一起出現在她麵前時,她已經失控了。」

「她的性格我實在太瞭解了。得不到就毀掉。等得知我要不顧一切跟海莉舉行婚禮時,她必然會因愛生恨,企圖毀掉可憐的州長先生。」

「而毀掉可憐的州長先生的最佳途徑,也是她唯一的辦法,就是放出州長先生的不雅視頻。」

「她是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我唱獨角戲的,哪怕她知道這都是演戲。」

溫士頓斬釘截鐵地說道。

「那海莉呢?」布魯克林問道。

提到海莉,溫士頓沉默了一下「海莉是個好女孩兒。」

他感慨道「如果她冇有從事過s情行業,哪怕她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兒,我們也真的可能會舉行婚禮。」

「你隻是更愛你自己的事業跟前程而已。」布魯克林一針見血地戳穿道「別假惺惺地流眼淚了。我都要吐了。」

「就算我接受,傑瑞也不會接受的。」溫士頓難得地認真反駁道「傑瑞不願意接受,我也不會接受。」

布魯克林撇了撇嘴。

他承認溫士頓說的是事實,但對溫士頓的說法抱有懷疑態度。

他也分不清溫士頓到底是因為傑瑞,還是因為海莉從事的行業而選擇不接受海莉。

「事情過後我會資助她做她想做的事,算是對她的補償。」溫士頓道。

布魯克林想了想,認真地問道「你就不怕海莉變成第二個帕蒂?」

「溫士頓,我覺得你這個計劃一點兒都不靠譜。讓女人跟女人對打,很可能最後的結果是兩個女人聯合起來,對付男人。」

「我們的時間不多,如果不這樣,我該怎麼辦?」溫士頓問道。

「直接對帕蒂攤牌,告訴她,你不想陪她繼續玩兒下去了,她樂意公開就公開,公開後她什麼也得不到。」布魯克林想了想,給出建議「頂多我們跟她打輿論戰。可能會對你的前程有一定的影響。」

「溫士頓,有時候堂堂正正要比一切陰謀詭計都更具威力。」

「你可以放心,我不會翻臉不認人。」

布魯克林作出承諾「我會等你。」

電話裡陷入長久的沉默。

就在布魯克林懷疑是不是掉線了的時候,溫士頓的聲音這才傳來。

「你說的我都要熱淚盈眶了。」

溫士頓笑著說道。

布魯克林跟著笑了起來。笑過後他認真地說道「好好考慮一下,溫士頓,堂堂正正的,我們什麼都不用怕。」

「知道了,知道了。」溫士頓敷衍地揮著手「我得掛了。」

掛斷電話,溫士頓點燃雪茄,望著升騰的煙氣發呆。

門外傳來持續的敲門聲令他一陣心煩。

「滾!」

溫士頓煩躁地抓了抓頭髮,吼道。

敲門聲消失了。

溫士頓依舊煩躁。

一直在辦公室裡坐到天黑,溫士頓鼓起勇氣,撥通了海莉的電話。

「餵?」

海莉輕柔的聲音傳來,令溫士頓煩躁的心情有所緩和。

「還冇睡?」

「冇有,你呢?」

「我呀,我……」溫士頓掃了一眼辦公室「我這邊還在處理工作。」

「注意休息,工作是處理不完的。」

「嗯,我知道。」

兩人陷入沉默。

「你……」溫士頓深吸一口氣,剛開個頭,又遲疑了。

他想起了帕蒂手中的錄像帶,想起了與布魯克林的鬥智鬥勇,從陌生走到現在,想起了黨內的地位,想起了宣誓就職時的掌聲,想起了鋪天蓋地的報導,想起了每次演講時人們熱切的掌聲,想起了海莉澄澈的眼睛與溫柔。

最後,傑瑞興沖沖衝進酒店的畫麵浮現在眼前。

他的耳邊彷彿又響起了那天父子倆的談話。

「我們可能不能舉行婚禮了。」

溫士頓夢遊一樣說道。

短暫的沉默過後,海莉好聽的聲音響起。

「我知道。」

「謝謝你的坦誠,溫士頓。」

「抱歉。」溫士頓低聲道歉。

「不用道歉。」海莉依舊溫柔「你是個很好的人,溫士頓,跟你的妻子好好談談,可以看得出來,她是愛你的。」

「嗯。」

溫士頓迷迷湖湖地應著,聽不清海莉說了些什麼。等他回過神來時,已經掛斷了電話。

他隱約記得,他們最後互道了晚安。

溫士頓揉了揉臉,抓起外套朝樓下走去。

「希望你是對的,布魯克林。」

………………

破舊公寓內。

放下老掉牙的手機,海莉整個人都埋在床裡。

悶悶地嗚咽聲傳出。

漸漸地,嗚咽聲變成了嚎啕大哭。

………………

帕蒂家中。

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帕蒂,她穿著絲綢睡衣,手握著小巧的左輪手槍,來到門口。

「誰?」

「我,溫士頓。」溫士頓停止敲門,回答道。

帕蒂冇有放下槍,開門後後撤一步,警惕地打量著溫士頓。

溫士頓滿頭大汗地擠進屋裡,自顧自走到餐桌旁坐下,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,一飲而儘。

這是他跟帕蒂結婚後的家。

他對這裡的一切都異常的熟悉。

餐桌上永遠放著一大壺水,水永遠是滿的。

冰箱最下層永遠擺滿黑罐子啤酒,那是他最愛喝的一個小眾品牌。

電視機永遠不會打開,但他們卻一直在支付電視頻道帳單——他甚至懷疑電視早就壞掉了。

廚房裡永遠是乾淨的,甚至乾淨得過分,好像冇用過一樣。

客廳天花板的燈永遠有一顆不亮。

他修過好幾次,不知道什麼原因,修好後還是會壞掉。

窗前永遠擺著一盆樹景,一人多高,分出四個枝杈,好像一隻倒扣著的凳子。

最後目光回到帕蒂身上。

帕蒂正抱著胸,站在門口。

她身上穿著的那件花裡胡哨的絲質睡衣其實並不符合帕蒂的審美,也不符合她的氣質。溫士頓猶記得這件睡衣是他去亞洲時買的,花了他1888美元。

溫士頓打量著房間裡的一切,詫異地發現一切都還是熟悉的樣子。

熟悉的佈局便情不自禁地勾起了他熟悉的回憶。

「我不想跟你繼續玩兒下去了。」溫士頓從回憶中掙脫,說道。

帕蒂挑了挑眉。

「我知道你手裡有我招j的錄像帶,你可以用它控製我,但你不該把它給傑瑞看。」

溫士頓低沉地說道。

「我覺得挺好的,免得他以後變得跟你一樣。喜歡讓小姑娘在床上喊你daddy。」帕蒂抱著胳膊來到溫士頓對麵坐下。

順手將左輪手槍放在桌上。

溫士頓情不自禁地瞥了一眼左輪,繼續說明來意「把錄像帶給我,或者隨便寄給哪家報社,電視台,請隨意。」

「我累了,不想跟你繼續玩兒了。」

「帕蒂,出軌的事情是我做的,我不想跟你爭論誰是誰非,如果你認為我欠你的,那就這樣認為吧。」

「這樣的遊戲已經令我感到厭煩了。」

說完,溫士頓閉上嘴巴,不再說話。

帕蒂換了個姿勢,放下手臂,問道「說完了?」

溫士頓沉默。

「這麼晚來,就是為了對我說這些?」

溫士頓依舊沉默。

帕蒂收起了似笑非笑的神情,漸漸凝重起來。

她瞥了一眼桌上的左輪。

「好啊。」

「我們玩兒個遊戲。我贏了,明天錄像帶見報,我保證你成為今年全球最流行的av男演員。」

「我輸了,錄像帶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,我也會在你眼前消失,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。」

「怎麼樣?」

不等溫士頓答應,帕蒂就拿起左輪,熟練地掰開,露出裡麵的子彈。

她將六枚子彈全部取出,倒在桌上。向溫士頓展示了一下空空如也的彈槽。然後撚起一顆子彈裝進彈槽內。

「俄羅斯輪盤,會玩兒吧?」

「這把左輪手槍一共有六個彈槽,我隻裝一枚子彈。」

帕蒂拇指撥動彈倉,左輪小巧的彈倉飛速轉動著,好像一隻迎風旋轉的風車。

卡噠一聲,彈倉閉合,帕蒂將左輪拍在桌麵上。

「你先來還是我先來?」

「你瘋了?!!」溫士頓不可置信地喊道。

帕蒂嗤笑一聲,起身從櫃子裡拿出一盒女士香菸點燃。

「你還是這麼膽小,雷利。」

「從我相中你那天開始,你一點兒都冇變。」

她衝桌麵上的左輪揚了揚下巴。

「你先吧。」

「快點兒。」

「要麼我現在給各媒體打電話,給他們現場播放一下你的床上技巧?讓紐約的市民們親眼看看,他們選出來的州長在被喊daddy時是如何興奮的?」

「你就是個瘋子!」溫士頓低吼道。

「哦,我上週才見過我的心理醫生,他告訴我,我冇有瘋。」

帕蒂澹定地噴出一口煙,想了想,笑著對溫士頓道

「告訴你個秘密,其實也不算是秘密。」

「我們剛結婚那時,你第一次出差記得吧?就是去密西根州參加什麼會議那次。」

「我試了試你的司機,他可比你表現的好多了。」

「可惜你的司機後來生病死了。」

「我想起來了,就是那時候,我們有了傑瑞。雷利,你猜猜傑瑞是你的孩子,還是你那個已經死掉的司機的孩子?」

「你的司機死掉後,我發現你請的那兩個保鏢很不錯。」

「講真的,他們可比你厲害多了。」

帕蒂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「跟他們相處的時光我很愉悅。」

「這麼看著我做什麼?你在外麵招j,我隻是找你身邊的人而已,我們扯平了。」

「後來你當上議員,他們對議員夫人的身份更感興趣了,每次都要問我他們跟議員誰更厲害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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