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
潭城邊境,一片偏遠山村之中。
這裏,有著大量的稻田。
還有其他各種農作物。
每一塊農田都標注著編號。
這些編號,都是唐明華生前所做的。
甚至連當年徐文皓和唐煜寧兩人蹲著吃飯的路邊,都冇有絲毫的改變。
這個季節,稻穀已經快到了收穫的季節。
漫山遍野都是金燦燦的稻穀,看起來煞是好看。
“轟隆隆……”
一陣汽車的引擎聲,打破了這份寧靜。
是唐煜寧回來了。
這裏,他已經好久冇有回來了。
這段時間,他一直都在西北大漠研究新型的水稻。
卻發現無論怎麽努力,都冇法超越85號種子。
這份種子,似乎就是完美的。
他要做的,就是想辦法突破85種子的產量。
這是一場永無止境的探索,他知道他不能停下。
從車上下來,唐煜寧焦急萬分的下了車,朝著不遠處的小屋走去。
這個小屋,是唐明華親手一磚一瓦造出來的。
空間不是很大,但裏麵擺滿了各種實驗器材還有各種不同的種子。
這些都是他智慧的結晶。
在唐明華走後,唐煜寧也冇捨得改變這裏的一切。
這裏,和幾年前一樣。
隻不過坐在桌子前研究的人,換成了唐煜寧而已。
來到屋子裏,唐煜寧便開始翻箱倒櫃的尋找。
他迫切的想要找到自己心中的答案。
找到一封信。
一封冇寄出去的信。
一封要給徐文皓的回信。
他一邊找著,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出了當年的畫麵。
那年,唐明華的身體已經垮了。
身體各項器官衰竭,已經支撐不起來他的身軀。
在一次試驗中,他昏迷了過去,被送到了潭城就近的醫院。
期間唐煜寧想過各種辦法,想要將唐明華送往燕京的大醫院,接受更好的治療。
但唐明華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他再轉院了。
五年前的一天。
這天陽光明媚。
溫暖的日光透過窗戶,洋洋灑灑的曬在了病床之上。
在病床上,坐著一個遲暮的老人,正在埋頭寫著什麽。
“吱嘎。”
病房的房門被緩緩推開。
看到眼前的這一幕,唐煜寧急忙大步走上前來,開口道:
“爸!”
“你怎麽還坐起來了呢?”
“醫生說了,您現在身體太虛弱了,需要靜養,要躺著!”
一邊說著,唐煜寧一邊將床搖了下去,伸手想將紙筆搶過來。
“好了好了。”
唐明華平靜的說道:
“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。”
“活了近百年,我也知足了。”
“就讓我在臨走之前,做一些我還冇做完的事吧。”
他的聲音已經氣若遊絲。
能明顯的聽出來,唐明華的身體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。
“爸,您胡說什麽呢?”
唐煜寧眉頭微皺,坐了下來給唐明華削著蘋果:
“您還冇老,您忙碌了大半輩子,也該享享清福了。”
“您的這些研究啊,有我呢,我幫您繼續。”
“您不是想去全國各地看看嗎?”
“等您病好了,我帶著您環遊整個華夏。”
“讓您看個遍。”
說完,蘋果也剛好削完了。
唐煜寧小心翼翼的削下一片,遞給了唐明華。
唐明華有些艱難的咀嚼著,但卻並冇有停筆的打算。
但很快,他便放下了筆,將紙張對摺放在了信封裏。
將信封遞給唐煜寧後,唐明華開口道:
“幫我拿著,寄給小皓。”
聽到小皓兩個字,唐煜寧的臉上頓時呈現出了幾分不悅之色。
現在的他已經聽聞了不少關於徐文皓在國外的那些傳言。
幫鷹醬國提升科技,提升軍事力量,還研發了6奈米的光刻機。
導致鷹醬國的實力正不斷的提升。
期間還給其他國家做過東西,隻要給錢,什麽都乾。
隻不過,這些事他從來冇有對唐明華講過。
唐明華天天泡在農田和實驗室裏,也並不關注外界的新聞。
“這……”
唐煜寧欲言又止,最終還是接過了信封。
唐明華靜靜的躺在床上,輕歎了一口氣:
“可惜啊,小皓現在還在國外。”
“要是他看到,這85號種子已經有這麽大的效果了,一定也會開心的吧?”
唐煜寧內心冷笑一聲,但還是點了點頭。
他知道,關於徐文皓的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唐明華知道。
唐明華現在身體已經非常虛弱了,受不了刺激。
“隻是……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堅持到小皓回來的那天。”
唐明華輕歎一聲,像是喃喃自語,又像是在對唐煜寧說。
唐煜寧雙眼含淚,開口道:
“爸,您別說了,快好好休息吧。”
嘴上這麽說,但唐煜寧真的不希望徐文皓這個時候回來。
他做的那些事,回來之後必定會遭到審判。
到時候新聞必然是鋪天蓋地,如果讓唐明華知道了,估計會氣的身體更差。
在離開病房之後,唐明華看著手上書信,心裏充滿了憎惡。
徐文皓已經成了賣國賊,這封信,哪裏還有寄出去的必要?
正是因為,等到了實驗室後,他就將信封隨手丟在了一旁,看都冇看一一眼。
隨後,這件事也被唐煜寧放晚歸到了腦後。
這封信,也就一直冇能寄出去。
思緒迴轉。
唐煜寧焦急的在四處尋找。
這封信上,一定有他所要找到的真相!
85種子,到底和徐文皓有冇有關係?
他此時迫切的想知道答案。
想知道,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麽!
終於,在一個角落裏,唐煜寧看到了一封信。
信封之上已經佈滿了灰塵。
他小心翼翼的吹去信封之上的灰塵,慢慢將信拿起。
“致徐文皓。”
這四個字的浮現,讓他的心頭一緊。
這裏麵,是唐明華寫給徐文皓的回信。
這裏,有冇有他所想要找到的真相?
徐文皓信上所說的,到底是不是真的?
懷揣著這種心情,他慢慢打開了書信。
看到裏麵的內容後,唐煜寧的眉頭逐漸緊蹙。
他匆忙的離開小屋,拚命的往車上跑。
“開車,回燕京!”
他嘶吼一聲,手中緊緊攥著書信。
這件事的真相,原來是這樣。
原來,和他的想法竟然有著如此的出入!
-